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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一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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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10-8 04:52:1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  (一)
  时间是2012年的5月17号。下午五点。
  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走进那家咖啡厅的。
  我只知道,就在今天,所有的都必须结束了。
  我脑子里也只有一个词儿:狠心。
  我不晓得我是怎么穿衣服的,底下穿着短牛仔裤,上头居然裹着皮衣,可能这真的是个混乱的季节吧。
  拎着沉甸甸的包我故作淡定的上楼,很快看到了坐在窗边等我的三个人。
  他,他最好的哥们,我最好的哥们。
 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。
 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,总是能最先看到我。
  面无表情,只是异常憔悴。
  我在空位坐下。在他的斜对面。
  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。可我不敢看他。
  他们仨谁都没说话,只是不停的抽烟,一根接一根。
  我憋不住了:“来吧,我们谈谈吧。”
  “还有什么可以谈的吗,你骗了我们所有人。”坐在我旁边的,我的哥们儿,最先开口了。
  我没有接他的话,转头看向沉默的那个人。
  “那就分了吧。”我说的很轻松,可心里一直在抖。
  他伙计不乐意了:“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?”
  “既然已经这样了,我也不想解释什么,就干脆利落点吧。”
  话还没说完,坐在我旁边的,跟我玩儿了六年的,我最好的哥们儿,哭了。
  我有点惊慌失措。但还是强装淡定。
  “对不起,我承认我骗了你,骗了你们。这么多年,伤害了你无数次,你总是一次次的原谅我,让我感到自己特混蛋。我再也不想这样了,这一次,我没办法回头了。”
  他的眼睛早已红肿,不停的流着泪。我们两个就那么直直的对视着。
  接下来我说了让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的一句话。
  “对不起,我还没玩儿够。”
  他愣了两秒,紧接着,笑了。
  “我和你的这么多年,就换来你的这样一句话?”他终于开口了。
  “对不起。”我忍着眼泪,咬着嘴唇。
  “你想好了吗,想清楚了吗?”
  “嗯。”
  “好,从此以后,我们和你,两个世界。”
  “我知道。”
  “你走吧。”
  我愣了一下,转头看着趴在桌上哭的很伤心的我朋友。
  “咱们抱一下吧。”我对他说。
  他没有理我。还是在那自顾自的流着泪,不看我。我只能拍拍他的肩说对不起亲爱的。
  我站起来要走,他伙计过来抱了抱我,说了句,以后自己好好的吧。
 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跟我的他最后拥抱一下,我刚想冲他说话。
  他喊叫:“你滚,滚。”
  我转身就走了,一下犹豫也没有。
  我听见我朋友的哭声,抽泣声。
  下楼的那一刻,眼泪终于倾泻而出。
  到了咖啡馆外面,抬头看着他们坐的位置,我没想到,他还是张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我,一直到我上车,走掉。
  我不知道我那天离开的背影有多伤人。
  只是他朋友在许久以后告诉我:
  “那天你走的那么坚决,头也不回,好像这么些年所有的一切,都没有发生过,我看着你的背影,突然感觉到很害怕。”
  这就是那一年,那个初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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